我本以为他听完会恍然大悟,或者脸上有什么瞬间了然的表情。
可他只是幽幽地看了我一眼,
“原来你们祖上就出过负心人啊,怪不得。”
有句话说得真对,不要把你的秘密随意告诉别人,哪怕是身边人都不行,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拿来当作背刺你的工具。
我强忍住心底的怒火,抓着他的手逼问,
“我说了这么多,你到底想起来没有?”
他反而一副慵懒做派,倚靠在背后的药柜上,宽松的麻布衣襟松了两颗扣子,只要再靠近一些便可见其内里风光。
“沈秋如,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啊。”
他漫不经心的笑着,一双风眼笑得妖媚多情。
“不如,你求求我,我就告诉你,怎么样?”
我气炸了,真的。
反正没几天好活了,我没什么可以顾忌的。
我索性解下绑马尾的丝巾,把笑得妖魅的人一把拉过来,将他双手捆住。
盛怀泽的表情变了,眼眸黑沉沉的,一刻不错眼地看着我。
在可以透过微光的走廊空隙中,他声音低沉暗哑,
“沈秋如,你想做什么?”
我没回答他,正欲倾身而上。
楼下传来哐当一声响动,我惊疑不定的起身要过去。
盛怀泽伸出长腿将我拦住,气急败坏的模样,
“野猫罢了。”
他勉强挣扎起身,身体微微前倾,凑在我耳边道:
“继续。”
一股若隐若无的糊味飘进我的鼻腔。
“盛怀泽,好像有味道。”
盛怀泽轻笑,“你闻出来了,我今天刚换的香水。”
我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,要炸。
见我表情不对,这厮终于从我颈边起身,自己挣脱了绑缚的丝巾,严肃道:
“这气味不对,好像是烧着了的味道,这里全是木制结构,快走。”
21.
一层已经全部燃起,二层的火很快就会扑上来。
这四周临湖傍水,只有这一栋小楼,哪来的引火源?
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,二楼的房梁和隔断被烧毁,三楼没有了支撑,火烧味很快涌进来。
盛怀泽还在忙着往抢救各种药材,我跟着他捡紧要拿。
这无疑也是一个好时机,若是盛家真有这种传世秘药,危急关头盛怀泽定会将它抢先带上。
三楼的菱花窗被盛怀泽暴力砸破,开出一个豁口。
眼见着许多珍奇罕见的药材被当作砖头砸毁窗棂,我傻眼了。
盛怀泽一把抱住我,将我放到菱花窗台上,他自己紧跟着上来,看我完全愣住的样子,温柔地安抚了一句,
“别怕,有我。”
紧接着,护着我从三层高的小楼上一跃而下,跳入一望无际的湖水中。
我们二人被警报惊动的人们救起,可救上来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人。
许多珍奇异宝随着这次突然的火灾永远地消失毁损,流传了百年的意义在此刻尽成灰烬。
我好像也彻底没救了。
我们二人落水受了风寒,其余并无大碍。
盛怀泽因其身体强健,恢复得反而比我更快。
当我躺在床上还在头沉眼晕时,他已然开始帮我煎茶熬药。
“姐姐,纵火犯抓到了,那个坏人说认识你,你要去看看吗?”
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小姑娘悄悄溜进房间对我说。
我心知此事必定有异,忙从床上起身,由小姑娘带路去到盛家正厅。
正厅内,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被五花大绑的堂弟,沈肖洋。
与我记忆中那个干净阳光的少年不同,这些年他已然长成了一个急功近利、嚣张跋扈的富家子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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