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了～没事了啊～”我抚摸着小宝的脸颊，轻声安慰。

警车一路飙到了医院，医生说小宝情况不乐观，手术越快越好。

但是老梁已经被抓了，手术费成了一个大问题。

“在哪交手术费？”

赵海青承担下小宝所有的手术费和住院费，第二天上午就开始手术，我们坐在门外等候。

“你怎么了？从昨晚到现在安静得像只鹌鹑。”赵海青给我递了一碗粥：“吃点东西吧，手术没那么快。”

“没什么，可能就是累着了。”我沉默地喝着粥，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。

核污水的严重程度很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，像小宝这种情况的肯定不止一例，变异后的人类和海洋生物一样，能够通过伤口传染毒素，造成大规模变异。

“手指头划破了也不说。”赵海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跟护士要了碘伏和创可贴。
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右手食指上的伤口。

“哦，可能是被礁石划破的吧。”

我乖乖坐着，看着他低着头给我处理伤口。

人来人往的医院里，行色匆匆的医生护士，愁容满面的病人，对着墙壁祈祷的病人家属。

而赵海青眼里就好像只看得到我那一小块伤口。

上古鲛人寿命很长，我在海底独自生活了几千年，从来没有上过岸，因为我不喜欢人类。

因为人类的寿命短，心眼多，还傲慢。

我熟知他们的历史与文化，却不知道爱是什么东西。

但是我可以确定，如果这一秒末日来临，我会给赵海青一个拥抱。

9

小宝的手术非常成功，连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。

全国的医生直播连线探讨小宝的病情，称这次手术值得记入医学史册。

“由于核污水而造成的畸形现象，可以通过现代医学进行治疗，目前病人情况良好，与正常婴儿无异。”

人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，对于核污水的严重后果也没有那么在意了。

远离沿海就好了，不吃海鲜就好了，下雨天只要打伞不让雨水落到身上就好了……

人类还是愿意相信美好的东西。

赵海青变得很奇怪，每次当我习惯性地在电视上挑选悲剧的时候，他都会拿走遥控器，换成综艺节目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我笑点很低，经常看到笑得喘不过气来。

“赵海青你这样我可完不成这个月的珍珠KPI啊，到时候你可不许让我吃洋葱！”

“不吃洋葱，带你吃好吃的。”赵海青张嘴就来：“我带你吃蒸羊羔儿、蒸熊掌、蒸鹿尾儿、烧花鸭、烧雏鸡、烧子鹅、卤猪、卤鸭、酱鸡、腊肉、松花小肚儿……还有什么来着，算了就这些就能撑死你。”

我又笑倒在床上。

我刚想说话，没想到他俯身下来，轻轻地用食指碰了下我的眼角。

一颗珍珠。

“你看，笑着也能有眼泪。”

我觉得脑子有点痒，糟了可能要长出恋爱脑了。

于是我回了一趟大海，鲛人族现如今已经成为海洋管理者，但是他们很遗憾地告诉我，我当初在桑国用灵力塑造的结界，出现了裂缝，海洋生物变异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我交代了几件事，然后带着新的珍珠返回了实验室。

赵海青现在几乎吃住都在实验室，盯着设备，试图让珍珠粉末发挥出最大的净化效果。

“你回来啦！我跟你说啊现在这个扩散率达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