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月光透过云层，轻轻柔柔地落在我们身上，美得像一场永不散场的梦。

“就叫明月吧。”

“海上生明月，天涯共此时。”

6

第二天，赵海青搭乘专机飞回国了，我和他约好一周后在华夏海域见面。

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。

我用灵力在桑国的海域竖起了结界，并号召已经变异的海洋生物进入结界里面。

鲛人们听我号令，在桑国的每个海域都建立起了检测口，只能进不能出，最大限度将变异和没有变异的海洋生物隔绝开来。

我本来还以为大家不愿意进去，结果变异的海洋生物们纷纷背起包袱，坦然地走进了结界。

老海龟恢复了一点神智，他还是那么睿智，沉静，举起他已经腐烂的前爪跟我说再见。

“别难过，走向死亡是为了更好地重生。”

也许终有一天，这场劫难会迎来转机。

我交代好事情以后，拿着鲛人们这个月哭出来的珍珠，游到了华夏海域，和赵海青约定的地方。

所有的海域都被封了，禁止出入，只有警察以及赵海青这种研究人员能破例。

远远地我就看见他坐在海滩上，落日余晖给他镀了一层金黄色。

他剪了头发，鸡窝头终于消失了，也换了一副金丝眼镜，把他的五官衬托得更明显，还有点好看。

他看我在海面上迟迟不过来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

“你是溺水了吗？！”

啧，这张嘴还是一样欠揍。

我翻了个白眼，登上了岸，把装着珍珠的麻袋往他身上一丢。

“诶诶，这可不能乱丢，现在都是机密。”

“什么机密？”

“国家给我投了十个亿，所以我的实验室成立啦，核污水净化厂的第一个据点就在这里。不过在净化设备里加入这些珍珠，是我的机密。”

和在桑国的时候不同，赵海青眉宇间的忧悒之气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少年豪气。

我忍不住酸他：“呦呦呦，现在有国家给你撑腰啦，就不需要我了吧。”

赵海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，看得我快要打人的时候，他突然开口。

“明月，我们打个赌好不好，十年，我还你一片干净的大海。”

“做不到怎么办？”

“不可能，我是谁啊，我是赵海青啊，你听我这名字就知道我肯定能做到。”

“拉倒吧你就……”

我们在沙滩上走走停停，打打闹闹，无视了那些黄黑相间的警戒线，追着落日一直走下去，直到月亮升起。

“卟——”

“什么声音？”我敏锐地感觉到海里有动静。

“我怎么没听见。”赵海青疑惑地四处张望。

“卟！”

这下我们两个人都听见了，声音是从前面的浅海区域传来的，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，这一小片浅海还比较干净，受到污染的概率比较小。

赵海青在这里找到了渔网，渔网里有几条海鱼长着大嘴在吐泡泡。

“政府已经下令全面禁渔了啊，怎么还有人不听劝呢！”他的脸色铁青：“愚昧！真是愚昧！”

“看样子肯定是翻越警戒线，偷偷撒的网，估计一会儿就会来取鱼了，我们守株待兔就是。”我拉住赵海青的胳膊，躲在一边的礁石旁。

不一会儿，来人了。

7

一个四五十岁的渔民，瘦得像猴，黑得像碳，手脚却灵活得像蛇，他趁着夜色到了浅海区，四下看了看，然后熟练地提起渔网。

“你！”赵海青刚想要冲出去，就被我捂着嘴拽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