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所忽然想到他刚刚沉浸的“梦境”，凤凰涅槃、百鸟朝凤、凤栖梧桐……

这三段如梦似幻的“梦境”历历在目，死亡、结婚、新生，这不正是人生最浓墨重彩的三个节点吗？

张所深吸一口气，蓦然觉得，自己似乎领悟到了什么，尘世的喧哗浮躁消去，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。

想到这里，张所看向秦洋的眼神，已是惊为天人。

术之极致，近乎于道。

秦洋哪里是在吹唢呐，唢呐不过是其传道的媒介！

————

与此同时，百里之外的阳洛市。

别墅里，钱局和姚瑶从《百鸟朝凤》勾勒的意境里醒来。

二人互相对视一眼，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，看到了浓浓的震撼之意！

钱局重重叹息一声：“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！没想到我今日竟然被一个六岁的娃娃教育了一番！”

“这孩子，真是……”

听完这一曲《百鸟朝凤》，钱局已是深深地折服，他不禁为自己刚才质疑秦洋的浅薄而自责、后悔。

钱局本想用“妖孽”来形容秦洋，表达几分感叹，但话到了嘴边，他又收了回去。

古语有云，“国之将亡，必有妖孽！”

如今华夏正是太平盛世，国力日隆，万朝来拜，妖孽这个词不合适。

可不用妖孽，那用什么是好？

钱局搜肠刮肚，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表达……

一旁的姚瑶也从震撼之中醒转。

她目光炯炯，樱唇微微上扬，心情愉悦起来。

纵然二人还没有在现实世界见过面，甚至秦洋还不知道她的存在。

姚瑶也有几分与有荣焉！

看，这孩子就是她看中的人！

姚瑶为自己的眼光独到而高兴，也为秦洋惊才绝艳的唢呐技艺而高兴。

她愈发觉得，秦洋才是最合适的阳洛文旅代言人！

“大伯，我没说错吧，这个孩子绝对是未来的超级巨星。”

“不对，我觉得他现在就有超级巨星的潜力！作为咱们阳洛文旅代言人，您觉得合适不？”

听到这话，钱局表面不动声色，内心深处其实有几分赞同侄女。

这孩子唢呐技艺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。

如果进一步打响名气，再稍微包装一下，确实很合适当阳洛文旅代言人。

不过，钱局很清楚，文旅这块不是他负责的方向，他万万不能轻易表态。

哪怕是面对自家亲侄女，钱局还是保持了谨慎。

“这孩子很有潜力！姚瑶，你要是实在看中这孩子，抓紧机会争取老戴的同意！”

听到这话，姚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，俏脸浮现一抹无奈。

“大伯，昨天这孩子朗诵古诗，倒背论语，我都推荐给戴局了，可是他说秦洋名气不够，还要继续观察……”

“继续观察？”

钱局摸了摸下巴，体会了一下戴局的意思。

老戴这语气模棱两可的，既不肯定，也没有否定。

“大伯，你说戴局到底是什么意思啊？”姚瑶颇为苦恼地问道。

钱局沉思片刻，谨慎发言：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说明老戴不只有一个选择，还在观望之中！”

这话一出，姚瑶当即愣了一下，脑海里有闪电划过。

她猛然记起，之前局里似乎有这样的风声，说是各地都在邀请当地籍贯的明星做文旅代言人，他们阳洛文旅局也应该联系一下某某明星……

不过，这风声传了没几天就戛然而止了。

现在看来，这很可能不是空穴来风，而是煞有其事啊！

想到这里，姚瑶这下有点慌了。

“大伯，我之前听说有人推刘昆当我们阳洛文旅代言人，戴局不会是……”

“刘昆？？”

钱局眉头一皱，有些懵，他竟然闻所未闻。

姚瑶这才解释刘昆何许人也。

刘昆是一个名气不小的流量明星，在年轻人中间比较流行。

从知名度的角度，刘昆自然要比现在的秦洋强多了。

钱局知道之后，并没有被刘昆的明星招牌唬到，反而谨慎分析道：

“姚瑶，你思考问题要站在领导的角度！”

“这个刘昆固然流量高，名气大，但他的受众都是青少年。”

“再一个，这样的流量明星，怕是需要经常炒作，搞出点大新闻。”

“这样的人，恐怕还不足以代表阳洛文旅！至少，我觉得老戴不会这么不谨慎。”

姚瑶听完自家大伯的分析，眼前骤然一亮，心中涌起希望。

“大伯，您是说，我这事还有门？”

钱局微微一笑，“大伯这一次只是你的军师，想要达到目标，还得你自己亲自出马！”

姚瑶顿时领悟了钱局的意思。

她昂首挺胸，道：“我明白了，大伯，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！”

————

或许是因为不在现场，直播间的网友从唢呐意境之中醒转的速度要更快。

此时，网友们都炸锅了！

“啊啊啊！！！这就是我们华夏传统的音乐吗？太震撼了！”

“大悲大喜，百般滋味，尽在一曲之中！小孩哥这一曲《百鸟朝凤》，吹的是唢呐，更是人生！”

“没错，泱泱华夏五千年，多少故事多少人……我们华夏人的生命情感，都浓缩在一曲之中。”

“初闻不知曲中意，再闻已是盒中灰！”

“俺没啥文化，只能扣一波卧槽了！”

“卧槽！！！小孩哥，永远的神！”

“……”

网友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，但秦洋这一曲《百鸟朝凤》太惊艳了。

几乎是秦洋演奏的同时，直播间的人气就像是坐火箭一样，蹭蹭蹭往上疯涨！

以至于秦涛这个大财迷眼珠子焊死在人气值的数字上。

当人气值突破一千万的时候，秦涛整个人都懵逼了……

他不禁产生了一种虚幻之感，好像做梦一样。

他们兄弟俩满打满算，开播还没一个星期，这就人气破千万了？！

要知道，这可是抖音一线大网红的人气水平。

更关键的是，这些数据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。

然而，这还没完！

直播间的人气还在猛涨，一千万远不是顶点！

一千零一十万！

一千零二十万！

一千零五十万！

一千一百万！

……

这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映入秦涛眼帘。

此时此刻，在秦涛眼里，这不是简简单单的粉丝人气数字，而是一张张红通通的钞票漫天起舞……

小弟这个抖音账号要起飞啊！

不！他们老秦家要“一人得道，鸡犬升天”了。

他秦涛也要起飞了！！！

秦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，陡然想起小弟对他的告诫。

“平常心，平常心，千万不要暴发户……”

秦涛勉强保持着镇定，嘴上依旧谦虚地对钱各路粉丝感谢着。

“感谢我文叔的抖音一号，感谢文叔对我弟的支持！”

“感谢魔都彭于晏！”

“麻烦大家点点小心心，关注一次，感谢大家的支持！”

“……”

————

与此同时。

京城，千里之外的抖音总部。

技术总监李海涛正在打瞌睡。

忽然，流量监控系统发出急促的警报声。

“滴滴滴！！！”

李海涛猛然惊醒，打开后台，异常流量账号自动弹出。

“又在搞什么鬼，让我康康……”

这一看之下，李海涛的眼睛瞪得如铜铃铛。

“卧槽！！！这什么神仙账号？！”

视线所及，赫然是个一个IP地址位于豫省的账号，其在24小时之内，暴涨粉丝200万！

尤其是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之内，粉丝数量直接猛涨了180万……

“这个账号一定有问题！！！”

李海涛震惊之后，便是震怒。

一夜之间暴涨这么多粉丝，只有一个可能：作弊！

要么是花大价钱买粉丝量，要么是通过非法的黑客手段篡改后台数据。

除此之外，他想不到还有任何别的办法。

李海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双手十指连弹，快速分析数据。

“呵呵，何方妖孽，敢在老夫面前装神弄鬼？”

李海涛非常中二地来了一句。

作为名校毕业的计算机大牛，他在专业方向有超强的自信，任何魑魅魍魉都无所遁形。

十分钟后。

李海涛头发凌乱，瞪大眼睛看着电脑屏幕，瞳孔地震！

“这怎么可能，这个账号的数据竟然没有问题！”

李海涛不信邪，又检查了一遍、一遍、又一遍……

半个小时后，李海涛彻底惊呆了！

如果这个账号的数据没有问题，那就意味着抖音有史以来最牛掰的主播诞生了。

一夜之间暴涨200万粉！！！

李海涛深吸一口气，点开秦洋的视频。

他倒要看看，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？！

诗词朗诵、倒背论语、吹唢呐……

李海涛一一看完。

这个时候，他陷入了更大的震撼。

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在干嘛？

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妖孽啊！

李海涛暗暗感叹了一番，同时内心深处相信秦洋确实没有作弊。

因为，确实有这个吸粉的实力！

沉思片刻，李海涛忽然又想到签约的问题。

李海涛是技术大牛，也是创业元老，他对公司的感情很深。

他觉得，这种妖孽级别的人才必须绑定到抖音公司！

不多时，李海涛就去往分管运营的副总办公室。

运营副总裁姓林，五官精致、精明干练，是国外名校毕业前的“海归人才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