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

　　前一秒，刚许下求姻缘求姻缘。

　　后一秒抬眼便望见了树下负手站着的顾危。

　　顾危也惊讶于在这撞见我。

　　真灵真灵。

　　“顾太傅，好巧哇，你也是来求姻缘的？”

　　他缓过神，冲我微微一笑“嗯，我来求姻缘。”

　　！！！怎么感觉他另有所指！！！！

　　“看来这庙的香火旺有几分道理。”

　　我挂着一张笑脸，凑上去。

　　顾太傅邀我去看了花灯。

　　我在他身后偷偷摸摸打量着他，日后要生一个女儿才好，女儿像爹。

　　顾危抱着一个雪团子在房里看书，我躺在摇椅上笑嘻嘻看着他爷俩。

　　快乐快乐快乐。

　　这么作想着，一头扎进了顾危怀里。

　　这人怎么突然就停了，突然就转了身？
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你撞疼了没有，是我的疏忽。”

　　顾危一张俊脸上展露出自责，我心软，爱怜十分。

　　顾危真是一朵小白花。

　　25

　　我悄握上了他的手，展颜“没关系的顾太傅。”

　　顾危耳尖红了，却暗自扣紧了我的手，换了个十指交握状。

　　心脏跳能不能别跳这么快，顾忌一下你强装镇定的主人。

　　我抚上胸膛，拍了拍。

　　千盏万盏莲花样的灯，顺着蜿蜒的河，飘向了远处。

　　明亮的灯火承载着灯上人们留下的祝愿，有人求钱财万贯，有人求家庭和睦，有人求觅得良缘。

　　顾危也放了一盏。

　　清清白白两个大字。

　　桃花。

　　26

　　我再回到府上的时候，爹的咳嗽声从书房透出来。

　　关不住似的。

　　我敲门进去，瞧他灯下的脸色苍白。

　　“爹，你还好吗？”

　　爹没说话，对我这酷似娘的脸一动不动，像是入定。

　　“桃花，，晚梨为何给你起这名？菩萨庙里求来的，晚梨一向爱忽悠人。”

　　“我那日与她分别，分明告诉她在我闲置的宅子里等我，我处理好琐事便去接她。”

　　可这一别，竟是十八年，物是人非。

　　人面不知何处去，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
　　27

　　这夜从我爹嘴里，我知道了当年全貌。

　　我爹进京赶考，抱得是势在必得的心，偏偏又遇上了那年一同赶考的宰相之子陈文赋。

　　陈文赋才能远不如爹，心生妒忌，便在这判卷上出了心思。

　　买通监考官，让他将爹的卷子冠上他陈文赋的名字。

　　吃准了我爹一介书生，便武力镇压。

　　巧就巧的是，沈晚意他爹也是当年监考官之一，沈老爷爱才，看中我爹日后必定成一番事业，便将这件事告诉了爹。

　　沈老爷是愿意帮他的，不过前提是娶沈晚意。

　　“家既有娇妻，断没有再娶的道理。”

　　我爹一口回绝了他，至于这功名，他一身傲骨，想着无非再来一次。

　　我爹刚出沈府，沈晚意便拦住了他，昔日故人重逢。

　　我爹心若明镜，自然早看出沈晚意的心思。

　　“沈小姐这是何意？”

　　故人劝他再饮一杯桃花酒。

　　“晚意知道此举厚颜无耻，但张公子，怀瑾其罪啊，没了我爹的庇佑，陈文赋定不会给你生路。”

　　“公子与晚梨锦瑟相鸣，总该为了她多做考量吧。”

　　我爹与这晚喝下一杯又一杯桃花酒，对着沈晚意说了声好。

　　沈晚意的原意是打算让爹先假意娶了她，沈家女婿，作不成状元，便作探花。

　　待日后我爹入了官职，再从长计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