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么可以不告诉朋友名字啊。」
... ...
大概是我太吵,他受不了了,只得认命回答我的问题。
「我没有名字。」
「怎么会没有名字呢?」
「因为我是奴隶。」
好吧,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,我的小脑袋瓜子好像都不够用了。
「可是... ...人人都要有名字啊,连我的小羊都被我起了名呢。」
我双手杵着下巴思索,没有名字,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了。
「对了,没有名字我们起个名字就行了啊!」
想到这一茬,我高兴的蹦起来,我可真是大聪明。
「长安... ...这个名字怎么样?」
我满眼期待望着他,看到了他眼底的疑惑。
「因为你是我在长安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啊!」
嗯,我起名就是这么简单。
我看到小孩嘴唇动了动正准备开口,此时,我却听到远处传来阿爹焦急的呼喊声,「阿月!阿月!」
糟了,玩得忘记时间了,阿爹肯定急死了。
「阿爹,我在这!」
我朝着阿爹方向大声回答,正想回头跟他告别,却发现他趁我不注意跑走了。
害,刚刚那个问题他还没有回答呢。
到底行不行啊?
管他呢,不回答的意思就是不拒绝。
在我心里他就是长安,以后,我就唤他一辈子长安。
第四节:患难
元汉三年,我已在长安待了两年。
我在长安认识很多很多人,依旧只有长安这一个朋友。
可这个唯一的朋友,自那次在王府后再也没有见过他。
我曾让阿爹将长安买回家,可阿爹十分羞愧地说昭王府的奴隶也不是他想买就能买的。
长安真的处处都是身不由己。
阿娘是,长安是,阿爹也是。
我只能让阿爹打听长安的动静。
我想知道他有没有挨饿,有没有受打,有没有... ...想起我。
所幸,后来,我听阿爹说长安不再是奴隶了,真好。我想更多知晓长安,阿爹却闭口不言。
今夜乃是七夕节,传说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。
阿爹偷偷带着阿娘从后院小门溜出去了,我并未随同,毕竟来到长安后,阿娘像今日如此开心的样子太少见。
不过,听说七夕的长安尤为热闹,所以我也溜了,不过是从围墙的狗洞里爬出来的。
人影浮动,花香弥漫,长安的灯不灭。
城东的集市满是正在招揽生意的摊贩,其中穿梭着与阿爹阿娘一样的有情人,还有跟我一样无所事事的闲游人。
我左手提着花灯,右手握着瓷人,嘴里叼着糖葫芦,一路从城东逛到城尾。
肚子饱了,东西也买够了,走的也累了,该打道回府了。
嗯?
好像不仅走得远,还走得偏了... ...
看着前方寂静的小巷子,我好像有点怕了,阿月不怕人,但怕鬼啊!
尤其是嘶嘶的风声中隐隐约约夹杂「咚咚」声。
我正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后退,隐约间又听到讥笑声与闷哼声。
是人的声音!
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我的英雄气一下蹭蹭蹭上来了。
把手上、嘴里、后背的东西猛然一扔,便冲上前。
「哈哈,你们看他的眼神,像不像狼崽的眼睛?」
「挨打你就受着,有本事你去告状,我看有谁能帮你?」
「即使你阿姐成了圣上的女人那又怎样,你身上流的还不是奴隶的血?」
... ...
一群锦衣华服少年正在围堵一个少年,而少年正在奋力抵抗。
而那个少年,正是两年不见的长安。
长安高了,壮了,但与这些金珍玉馐养大的少年相比,还是瘦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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