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大的孩子,就是喜欢到处跑,甩开母亲的丫鬟,来到了洛林河,听母亲说这里是当初她也父亲初见的地方,当年父亲因为打碎天上的羽天大神斟酒的琉璃紫玉琥珀杯,而被打到这里来修炼,继而才有了父母的一见钟情。
他刚跑到河边,远远的就看到一只庞然大物,那只庞然大物是红色的,还着火了 ,小小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居然跑过去,把手里刚捡的野蘑菇什么的都丢在地上,一把扑上了那具庞然大物上,虽然只是个小孩子,可是身为龙族,身躯庞大,还是压的那庞然大物一个闷哼“作死啊,压死,呀,小孩子”说话的就是那具庞然大物,它直起脖子,金色的喙,红色顶冠,眼睛是耀眼的黑色,黑色中带着贵气的紫色。
“你,你是何物?”手下的羽毛油亮而又顺滑,羽毛的尾部又好像一个个镶了宝石的小眼睛,傲尚一只只数了数,这些小眼睛,九只为一束,足足有十六束,好漂亮的羽毛,这只山鸡是他见过的山鸡中最漂亮的。
“我,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断言”羽天觉得好笑,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孩,居然煞有介事的数清楚了她翅膀上的翙翎,还说这么鲜艳的羽毛是山鸡的羽毛,没错啦,羽天自己安慰自己道,一定是最近在减轻重量,现在一定有了成效,自己又恢复到了以前那身轻如燕,看上去,一定如善于奔跑的漂亮山鸡。
“可是你好像比山鸡要肥很多” 小孩子,总是喜欢说很直白的话。
羽天身上,原本因为虚弱,而不怎么旺盛的流火,突然暴涨起来,吓得小男孩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,傻傻的看着她。
“你,你身上起火了”傲尚是水龙,肚子里全都是水,所以瞪着一双大眼睛,童子打扮,心里善良的西海小龙王,张大了嘴巴,水就从他的嘴巴里拥溅而出,浇羽天一个透心凉,羽天身上的火,虽然不是水可以熄灭的明日之火,但也在傲尚那实实在在的大水的“浇灌”下,蔫了吧唧的耷拉着头。
“够,够了,臭,臭小孩”羽天本来因为受伤太累,所以找了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休息一下。 一来养养伤,再来小睡一会,怎料这个地方太过适合修养,睡着的羽天一个忘形,居然显出真身,而不自知,她翻身一起居然没有起来,被腹部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层又层的肿胀处碍住。
所以乖乖的被搅成落汤鸡的羽天,眼神呆滞的看向前方,生无可恋的眼睛一动不动,身上的火,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感情,悄悄地躲在水浇不到的地方,也就是羽天的翅膀下面。
“看,你的的翅膀下面又着火……”
“够了”羽天伸出翅膀,翅膀虽然没有手臂灵活,但是捏住一个小孩子的嘴巴,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“我这不是我身上起火了,这是我活着的证明,我活着,这火会一直燃烧着,如果这火不燃烧了,我就才真的死了,知道吗,知道就眨眼睛。”。
吧嗒,吧嗒,好像怕羽天会反悔似的,小男孩迅速的眨了两下眼睛,手抓住羽天的翅膀,小心翼翼的来回抚摸着。
“抓着我的手作甚。”羽天居然觉得有点别扭,虽然是个孩子,但是羽天活那么久,何尝跟什么人,而且还是陌生人牵过手。
“你,受伤了”羽天放开了傲尚那小小的唇瓣,小男孩顺着羽天的翅膀,慢慢的往上爬,爬到她的肩膀处停下来,因为羽天的羽毛滑顺,刚刚又被浇透,正是又滑又湿的时候,小男孩抓着羽天的羽毛,居然爬的很利索,不一会就到了他想到的目的地,羽天的真身很大,此刻算是她最小的一种形态,男孩热的一脸大汗。
“我受伤了关你什么事,快点从我身上下去,你这么点豆丁,抓的住吗?别一会摔了你。”羽天被拽的呲牙咧嘴,只是她对孩子有莫名的耐心,任由这个熊孩子来摆弄自己。
“我再过三年就成年,也就是可以娶妻了,别看我现在还是一个孩子的样子。”男孩终于到了目的地,他停在羽天的另一只翅膀下面,就在翅膀的另一面,有一大片血迹,而且还没有凝固,继续有血流出来。
他翻开上面凌乱的羽毛,是一个血窟窿,足有他的拳头那么大。
“一定很疼吧”傲尚回头,羽天摇了摇头,不疼是假的,可是却不到要叫出来的地步。
“怎么可能不疼,这白白的地方,是骨头吧”傲尚不敢伸手,那森森的白骨泛着凉意,让他有些害怕
“一点点”羽天抓住他的后颈,把他提了起来,看着他漂亮的眉眼,微微的笑着“好可爱的孩子,真想把你拐走养大”语毕,一整微风,傲尚稳稳地落在地上,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,慢慢的出现在风的尽头,她的眼睛是黑色的,只是被紫色的光笼罩着。。
“好漂亮的姐姐,真想把你抓回去做王妃”小男孩知道自己被?? 调戏 ??,不但没有脸红哭泣回去找妈妈,而是准确的抱住了羽天的腿,黑油的眼睛,忽闪忽闪着。
“你是谁家的小龙子啊”羽天被他逗笑,蹲下,伸出食指,轻轻的戳着他红彤彤的小脸。
“我听得见,我不是聋子。”
“我是问你父亲是谁。”
“我父亲就是我父亲哦,为什么要问他是谁?”
“额,你不是说要把我抓回去做王妃吗?我要知道你的身世清白,才能给你当王妃啊”羽天憋笑,孩子认真起来,真是无比的可爱。
“我,我叫傲尚,我的父王是西海的龙王,我的身世很清白,我天天洗澡,衣服也天天换,姐姐你看,你看,我又清又白”说着,展开了自己的衣领,小小的锁骨漏在外面,现在正是初春,又风吻过他白嫩的锁骨,傲尚生生的打了个哆嗦。
“快把衣服穿好,男孩子怎么还这么弱,有风就冻得打哆嗦,起风了,不是往温暖的地方去,而是拼尽全力,用力生存才对”羽天一边严厉的教育傲尚,一边为他小心的掖好衣服,如果自己正儿八经的生子嫁人,孩子应该也要这么大了,正是朝华不由人,由人的,从来不是美丽的东西。
“我记住了,姐姐,姐姐,你很坚强啊”傲尚一脸崇拜,羽天无奈笑着,你的父亲都要规规矩矩的称呼我一声羽天大神,你却姐姐姐的叫的亲热,真不知道是我吃亏,还是你老子沾了光。
“我这是习惯了,在风了呆久了,就不觉得风凉了,反而舒适宜人。有人来寻你的,我就先走了。记得,想起姐姐,别忘了来抓姐姐给你做王妃。”羽天站了起来,手臂上的伤还是让她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,在刚刚教育完的小鬼头面前丢了个大人,羽天的眼睛再度陷入生无可恋的呆滞。
“我这是习惯了,在风了呆久了,就不觉得风凉了,反而舒适宜人。有人来寻你的,我就先走了。记得,想起姐姐,别忘了来抓姐姐给你做王妃。”羽天站了起来,手臂上的伤还是让她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,在刚刚教育完的小鬼头面前丢了个大人,羽天的眼睛再度陷入生无可恋的呆滞。
“姐姐,这是爷爷给我的玉佩,说让我送给我的王妃,咱们一人一半,等我长大了,觉得这风宜人了,我就去娶你,山鸡姐姐,你要等着我”傲尚小小的手里都握不住那枚龙玉,费了好大的力气,才对半折断,递给羽天。
“姐姐跟你说笑,你怎么就当真了,姐姐要嫁的,必是这世界上,能保护我的人,可是整个七界之上,打得过姐姐的人都屈指可数,怎么可能有保护的了我的人,这么好的玉,折断了多不好,给我,我给你接上”羽天心疼的看着这块上古神玉,居然被这么个不识货的小子,跟撕烧饼似的撕成了两半,就心疼的要命。
“给”傲尚倒也乖,递上一只手上的玉,羽天看着断面,想着应该能够恢复,正要伸手去要另一半的时候,刚刚乖乖站在身前的小孩,已经跑出了五六米远,一边跑一边大喊“姐姐,等着我,我一定可以保护的了你,相信我,拿着我给的玉佩,等我去抓你,山鸡姐姐,你真的好漂亮。”
羽天不知道是魔障了,还是被最后那句【你真的好漂亮】而迷住了,居然也冲着小男孩挥了挥手,等清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居然稀里糊涂的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,莫名其妙的,成了西海的王妃。
回忆总是没完没了的缠绕绵延,但是又不得不清醒,傲尚看着一步步在逼近羽天的泓华,想起那天的相遇,如同彩霞一样的羽毛,宝石一般的小眼睛,还有羽天那森森白骨下的笑脸,想娶她的念头,就是在那一刻,确定的吧,他觉得,这次如果能够保护的了她,她一定会被自己抓来,做王妃吧,不,是西海的王后,漂亮而又雍容,如同早逝的母亲一般,看着父亲的时候,总是眼含温柔,羽天那双上挑入眉的眼睛里,也会带着笑意,温和的看着自己吧。
圣龙枪,已经握在五指之中,羽天双眼血红,而泓华笑的嚣张而且意味声长。“羽天,虽然费了一番手脚,但你是我的这件事,永远不会。。额。。”泓华痛的一声?? 呻吟 ??,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上,银晃晃的的枪头,圣龙枪刺穿了他的身体。
“泓华”羽天不知道怎么眼神酸涩,焚天无奈的转过脸去,一剑挥过,又一茬兵士倒下,鲜血汨汨。
“小意思”泓华的影子开始模糊,然后一分为二。
“天哪。。”焚天不过是一时分神,之间泓华分出的另一个身体,完好无损,刚才被圣龙枪刺中的好像一个金蝉壳,面朝下倒在地上,血从那个空壳中流出,但是刚刚溢出不到半米,就风化成沙。
白色的沙随风散落的到处都是,迷惑着每一个人的眼睛,圣龙枪并没有预期时的那样当啷落地,而是被一只纤细的手握住,羽天被困在沙阵中,双手捂着眼睛不能动弹,但是下意识里,她大喊出声“傲尚,快跑。。”
“嗷。。。。。”这是一声悲拗天地的龙吟之声,漫天的沙中,羽天想拿下捂着眼睛的手。
可是“不要,不要看。。”傲尚的声音,已经无力到近乎哀求,羽天双手捂眼,眼泪就从她的指缝中,慢慢的流出来。
“羽天”焚天终于突出包围,一张手,从袖中卸出一张一人高的巨弓,握在手里,这是一把不用箭的神弓,灵力凝结在手,会发出比箭强大数百倍的光箭,只是此箭特别消耗灵力,焚天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,是不会拿出用的,他的心口还在隐隐作痛,那里空涝涝的,根本就凝结不出多少精纯的灵力。
羽天再被焚天抱住的一瞬间,就昏迷不醒,整个人好像被灭顶了似的,整个世界都在坍塌,焚天抱紧怀里这个好像刚刚从血窟窿里,扒拉出来的人儿,坚强如他,干涩的眼睛里,还是有些湿润的液体,在慢慢的凝固。
那片血依旧鲜明,羽天温和的看着,看着看着,有块硬硬的东西咯的羽天手下生疼,她低头是一块带着凌角的石头,羽天一把把它挥开,温热的血从她的手掌里流出,滴在地上,她的手心被那石头给划伤了。
“唉。。”羽天长叹一声,那些不好的回忆总是让她这般喘不过气来,所以啊,她才不喜欢回忆这些往事。
她再次站了起来,把已经滴干净血的龙筋小心的收回墟鼎,却在墟鼎里摸到了另一样东西。
她拿了出来,是一块已经有些泛黄的半块玉佩,羽天把它握在手里,最后团在怀里,眼泪怎么也止不住。
那时候来不及哭一哭。
那时候,没想到要就此别过。
那时候,没想过,是撩动过心弦得。
那时候,是多好的日子。
那个梳着莲花童子头的小男孩,与羽冠黑衣的青年重叠成一个人,他就站在羽天神柱下。
微笑着,冲着羽天招手“再见,山鸡姐姐,再见。。”?
那人儿走了,逆着光,越走越远,羽天却好像被定在了原地,只能张大嘴巴,啊啊的哭着,喉咙隐痛,眼泪哗哗的流出眼眶。
“再见,小王爷”羽天的心里,慢慢的,这样告别道。
残酷的天道,没有给羽天多少告别的时间,已经止了有一会的惊雷,再次响起,刚才那几欲要掀翻天地的震动也随着雷声而来。
“族长”罗若被羽天的哭声惊动,她惊恐的看着已经被剥去龙筋,死相狰狞的襄香,在看向羽天正抱着什么东西在悲拗的哭泣,羽天眼睛发红,她听到声音,恶狠狠的回头,玉佩立刻收回了墟鼎中,一只手,掐住了罗若的脖子。
“族长,我是罗若啊”罗若被捏住,那种大象跟小蚂蚁的巨大的差距感,还是第一次感觉到。
“贱人”羽天恨的牙根痒痒,她透过罗若于自己相似的五官,又看到了那个女人,愤懑中,大喊贱人二字。
“族,族长”罗若双手抓着羽天的手,不可置信自己在羽天的嘴里,听到了什么。
“啊。。”就好像有一只手,抓住了羽天所有的力气,包括她的火气和灵力,纵然羽天满腔的怒火,但还是不得已的松了手,她单手握拳,另一只手扶住扬天的神柱,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“族长,您这是。。”罗若上前几步,想扶住羽天。
“走开”羽天直起身子,她最讨厌别人碰她,她看着罗若那僵在半空中的手,火气又死灰复燃,烧的她没办法思考。
“你,抱着襄香的尸首出去,让承骁送去西海,如果西海人问起,就说是我杀了襄香,有什么罪孽让他们当面跟我算。你传完我命令,再回来。我有事还要交代。”
“是。。是”罗若看着面色不对的羽天,不敢有一丝的怠慢,她立刻卷起襄香的尸首,夹在腋下。
“好好地携着”羽天咬牙切齿道,襄香已死,不能在这么不受尊重。
“末将知罪”罗若双手横抱起襄香的龙身,飞起老高,才算把襄香的龙身全部抱起来。
“是你吧”看着罗若走远,羽天面色狰狞,一拳打在了扬天神柱上,神柱一阵哀鸣,摇摇欲坠起来?
“是啊”羽天听到了她身体深处的一阵声音,声音的主人来自于扬天。
“你这是何必”羽天微笑,嘴角却好像嗜血玫瑰一样,一片片绽放,她已经想到了办法。
“我有我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。”扬天的声音也带着无奈。
“你说,这神柱,几时会塌?”羽天没有继续争竞下去,而是抬起头来看着高耸入云的神柱,笑容诡异。
“你知道的,我已经无能为力了”扬天的声音无力,他现在只想能够约束住羽天,其他的事情,即使他有心,也只是无力去解决,羽天看着已经在底部开始裂缝的神柱,慢慢的,笑出了声音。
“那你就对我有力为之?” 羽天终于控制不住满心那不知道从哪里烧起来的怒火,一掌打在了扬天神柱上,这一掌下去,天旋地转,风沙走石。
羽天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,哪里盘庚着扬天的一半灵魂,也在猛烈的收缩,好像被撕裂了似的,羽天忍着这痛,嘴角笑的如同朔时的凄月,黯淡只有星点光芒。
不过一瞬间,地动山摇,哀鸿遍野已经不绝于耳,七界都在猛烈的摇晃,这里,再一次,如人间炼狱样,鬼哭神嚎。
“羽天。。”扬天哀鸣着,他所在羽天的丹田中,用最后一丝力气,狠狠的抓着羽天的皮肉,他感觉正在向外逼迫自己。
“我,怎么可能放过你这这对贱人”羽天说完,觉得满心舒畅,当年被背叛至今,这一刻,她才正在的觉得自己,是出了一口气。
“我,没有。。”扬天觉得自己要脱离羽天了,他希望用解释来平息,可是羽天怎么可能听得进去。
“你的罪,就是因为袖手旁观了,错就错在让青鸾背叛了你,错在让青鸾成为威胁你我的利器,还丢给我一个卑贱的孩子,因为那个贱女人,你背弃我们二人,你的袖手旁观,也害了焚天,你可知,你可知,焚天是我在这孤苦伶仃的世上,唯一的温暖,你害了他,害了所以我在乎的一切,你也害了你自己,你觉得,我会放过你”一番话下来,羽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。
地震,山崩,火山喷涌出岩浆,河水逆流,抨击天地,冲刷农田,一时间生灵涂炭,扬天神柱,应声而断。
这时的羽天,浑身散发着火红色的光,黑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随风而舞,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映衬,开始染上红色,羽天黑色的瞳,看着岩浆的时候,不知道是不是被它所感染,慢慢的变得血红,长发及地,必要横尸遍野。
羽天本无一物的手心,突然鼓起一个包,灵气闪动,一个蓝色的结界,从她的皮肤中,破壳而出,她顾不得流血不止的手,把结界握在手里,开始念咒语。
这是封印咒语,于她的生命相连,一丝丝红光包裹了那团蓝色的结界,这是扬天的一半灵魂,是的,羽天要把扬天的这一半灵魂,封印在神柱中,从新建筑一个新的神柱,扬天要想夺回这一半灵魂,除非羽天亲自把他放出来,不然,除非羽天死,扬天毁掉这承天的神柱。
羽天死去,就代表着另一樽神柱的倒下,到时候三樽神柱同时倒下,那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。
那将是七界覆灭啊。。。
“你,要把握你的心,不要,逆害无辜,还有,念念不忘的,必要,回想,这句话,是。。”羽天没有等扬天把话说完,她把这只结界打碎,揉入刚刚倒下,摔得四分五裂的玄武岩中,这一丝丝蓝色的碎片,好像强力的粘合剂一样,把这些玄武岩碎石,一片片,一颗颗的粘和在了一起,石柱通天,从新立起的柱子,刚刚及到天宇,一道淡蓝色的光,彻底笼罩住了这樽石柱,随着这光芒,天地一片梵音。
一场来势汹汹的天地浩劫,就在羽天的鼓掌之间,说开始就开始,说结束,眨眼间就消失无踪,这就应该是人间说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独步天下吧。。
刚被困于园外的罗若终于突出结界,当然从新加固过得结界,没有羽天的刻意放行,是谁也进不来的,罗若来到羽天的身后,她已经完成羽天的交代,让承骁先一步赶往西海。
“族长”罗若单膝跪地,抬起头来看羽天的时候,满脸错愕“族长,你,你的容貌和发色。。。”
是啊,羽天这下,可是真真正正的祖神了,她超脱了,还甩脱了扬天的桎梏,现在完完全全获得了祖神之力,这祖神之力其中的一项,就是重塑容颜,羽天本来就属于上等姿色,所以无形中,只是五官深邃了不少,一双本来就凌厉的眼睛,现在更多的是肃杀和超凡之色,因为吸纳了扬天的神力,羽天的眸子,终于变成了她一起期盼的紫色,贵气逼人的紫色。原本有些淡淡的眉,现在不画自黑,为她深邃的眼窝,添彩不少,而黑发上,也出现了不规则的红色,一丝丝,一缕缕,不但不难看,反而明艳动人,如同黑幕上的,点点红霞。
羽天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身轻如燕,一直辟谷,虽然因为焚天的离世,她也清减了不少,不过依然没有到她想要的那样身量纤纤,而现在,羽天低头打量一下自己,好一副骨架美人坯。正是那书里写的,眉若远山,肤若桃花含笑 发如浮云,眼眸宛若星辰。?
“来,孩子,冲着这个石柱,磕两个头,也不枉他,护你。哎。。”羽天看了一眼罗若,脸色平静,丝毫不为自己容貌的变化,而感到一丝丝吃惊。
“族长为何叹气。”罗若还是在羽天平静的外表下,察觉到了些许哀伤,不禁开口一问。
“不必多问了,快拜,拜过了,我们好回去”羽天抬头看了一眼,时时散发着蓝光的神柱,靠近过去,一只手附在上面。
罗若不敢在迟疑,提起裙衣,抬腿就跪在了一堆乱石中。
“罗若,这是你的父亲,你记着,这是你的父亲”不知道是不是幻觉,罗若感觉到那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石柱,哆嗦了一下,好像怒极了似的,但是再一眨眼,就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落雨了,还是羽天有远见,早早的穿了披风来,不然这瓢泼的雨,非淋湿了不可。
羽天大笑着提身飞了,那笑声了满是释然和讽刺。
“父亲,你算,哪门子的父亲”羽天走着,飞着,说着,嗤笑着。
西海,一片愁云惨雾。原本马上要落雨的天,在西海龙王的全力阻挡下,眼见就要放晴,可是一传令的小将来势汹汹去时也鬼魅,在惊动了西海龙宫的每一个人后,放在一具被抽了龙筋的蛟龙尸首后,如同鬼影一样,在这个水底王国,变成了一滴水,落入这里,在无迹可寻。
西海龙王傲宇,双手颤抖,翻过已经失去弹性,发硬的龙首,仔细辨认,才认出这是襄香的尸首。
傲霸的一众姬妾本来就缠着西海龙王傲宇在问结果,一时间,莺莺燕燕花容失色。晕倒的晕倒,尖叫的尖叫,庄重的西海龙宫门口乱作一团。
傲宇忍下满心的恐惧,他探出神识,在襄香的尸首上游走,来寻找那枚珠子,可是他反复寻找的两三遍,却无果,难得,那珠子丢失,更坏的打算,那就是被羽天得去。。
一切成迷,凤族的精卫把整个西海海域围得团团转。像个铁箍似的。但是羽天却好像一点一鼓作气端掉西海的打算,而是一回到凤族就躲进了自己的房中,命人无事不准打扰,只是这日来了几个不速之客,让羽天本来想休息休息的打算提前结束了。
“族长,有客访”一个传令小官小心的敲响羽天的房门,不知道已经过了几日,这扇门从族长进去,就没有再打开过。
“谁?”羽天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。
“回族长,是东海龙王,王后,还有东海龙太子敖恪。”?
“恩,让他们去罗正厅等着我,上好茶,说我随后就到。”
“是”小官小心的走下台阶,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族长的不满,确实,羽天这几天的脾气大增,动辄打骂在院子里打扫的使人,甚至因为一个使人小声的辩解了几句,被羽天一掌拍的现在还没有醒过来。
羽天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气球,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踩到她易怒的这根神经,她一直在房间中打坐,试图找到这件会这样的根源,可是一连几日,都是无什么结果,这让羽天急躁而怒气冲冲。
羽天知道这样不好,如果容易动怒的话,这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了,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,羽天凝气一个周天后,终于压住了刚刚因为小官蹑手蹑脚而触动的滔天怒气。
羽天现在就好像一只随时会炸的炸弹,真不知道那两位不远万里,还别有用心带着孩子来的一对夫妻,是吉是凶。
树木微动,羽天一身红衣,立在廊前,静静地的看着树叶,在风中,猜测着何时可以落下来。
羽天把长发绑成一个高高的马尾,露出自己的额头,羽天总觉得这样,会让她很有自信的感觉,红衣虽然耀眼,但是不敌她的那双越看,越璀璨的眸子,她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色,难说没有拖延时间之嫌?
羽天的听力惊人,甚至不用神力,就感觉,正有人走过来。
脚步很轻,不是刻意放缓的脚步,而是一个,小孩子。
能住在这凤宫里面的小孩子只能是族长的孩子,不然就是客人,不是说东海龙王携妻与子而来,这子,不就在眼前。
“小心”嗖。。。是小石子飞过来,划破风的声音,羽天一个大跳,侧身想躲,石子擦着羽天的耳朵而过,终究还是擦伤了她的耳朵。然后小石子打在羽天身后,一只将要缠绕在羽天颈子的,小灵蛇的身上,小灵蛇一个呜咽,从羽天身上掉下去,羽天回头看这条小蛇,心中大骇,何时,这条小蛇居然爬在自己的身上,自己不自知。
小蛇通体青色,这样直簌簌的躺着,好像一把翠玉做的洞箫,说到洞箫,羽天倒是想到一个爱拿着洞箫,但从来不吹的怪人,他所在的地方,是没有洞箫,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得来的,总是别在腰间,跟一块。。
“姑娘你没事吧”羽天正在仔细的打量这条小蛇的时候,突然听一个粘糯糯的声音,故作老成的,跟自己说话。
“你,你叫谁姑娘?”羽天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,回头跟这个急匆匆跑来的孩子磨牙。
这是一个小孩子,马上要成年,所以臂膀有力,可以十几步内,准确的用弹弓射中一只小蛇。而且又是一个美男子,为什么龙族的美男那么多。小孩子碧眼黑发,虽然还没有成年,却梳着冠,眼睛里一片澄澈,上挑的桃花眼一点都不显得轻佻,反而真挚而认真,真是好可爱的孩子。
“你啊,难得你不是女的?”是了,有个比女子还美得叔叔,难免会女子产生一点点怀疑“好吧,我道歉,你的这里这么平,一定是男子,哥哥你没事吧。”。
羽天觉得血气上涌,就差喉头腥甜,不然非吐血了不可。羽天这次获得祖神之力,其他地方都有改善,就连以前在背上留疤了的皮肤,也消失了,唯独这个小孩子指着的地方,毫无起色,真是气煞羽天。
“我。。。我。。”羽天咬着牙,忍下想打这个孩子屁股的冲动,毕竟自己刚刚抽了她姨母的龙筋,还被这孩子的父母兴师问罪,在打人家的熊孩子,真的要起民愤了,羽天拼命的说服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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