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想岔了。两套皮已经够我换的了，我不会剥你的皮的。话说你也太蠢了，难道你去看李察最后一面的时候他没有皮吗？”

那这是……？

那女孩笑得俏皮，转身轻轻揉搓那张挂起的人皮：“皮不是我自己画的，只不过借了一下你们的五官而已。毕竟要用人油润滑，还得是最相近的五官才合适。”

说着她从衣撑上把那张人皮取了下来，放到水盆里搓洗。此时此刻，我才看清那张展开的东西的五官，那是丑婆的！一切线索在我脑海中连接起来。她诡异的说话腔调、沙哑的嗓子，还有对我这个外人无比和善的态度。

“你这个疯子！”

眼前年轻版的丑婆自顾自地哼起一支小曲，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任何一个在河边浣洗衣服的普通女孩。可她手中的却不是衣物，而是一张皮。

我感受到一种晕车般的恶心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回荡，好像要把我的颅骨撕开。

脚踝处的痛处再次爆发。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前，我的手就已经搭上了脚踝，因为疼痛而眩晕的大脑清醒了片刻。怎么会这么细？这不是我的腿！明明已经感受到手指搭在脚踝上的触觉，但我又无比清晰地认定此刻手下的东西并不是我的腿。这样纠结而迷幻的感知让我头疼不已。

救命！有没有人能救救我？我此刻无比地后悔跑来这鬼地方之间没有跟身边的人交代一声，难道我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鬼地方？

胡思乱想间，丑婆已经站在了我面前。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她就把一个湿漉漉的东西贴在了我脸上。扑面而来的潮气让我难以呼吸，我很快意识到这发生了什么。她竟然把那张皮贴在了我脸上。

恐惧的嘶吼无法克制地脱口而出。

似乎有什么东西隔着那张皮紧紧压在了我脸上。很尖，好像是支笔？我很快想起了她刚才说起过的画皮。眼眶阵阵温热，我这才发现眼泪夺眶而出。丑婆似有所觉般停下笔，把那张皮从我脸上拿开，神情无奈而包容：“看你这么可怜，告诉你一件事吧。我的蛊，情绪爆发越厉害就发展得越快。李察那小子机灵，撑了两年。你嘛……”

她蹲下身掀起我的裤腿，嘴角带起诡异的笑：“我看你两个星期都撑不到了。”

一片绝望中，那张皮又按在了我的脸上。丑婆画得很仔细，一笔、一笔。

后记

一个带着相机背着大包的年轻人在村口试探地往里看，突然听到边上的大柳树背后响起一阵嚎叫，在山里的回声下显得格外恐怖。年轻人打了个寒战，推了推眼镜，迈开腿想去看看。

“喂！你谁啊，来干嘛？”

一个壮汉叫住了年轻人，年轻人挠挠头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证件：“我来采风的，刚刚听那边有动静，就想去看看，没别的意思……”

那壮汉轻哼一声，把证件扔回年轻人怀里：“劝你别去。那是丑婆家里养的皮子，城里来的，闹腾的很。”

年轻人手忙脚乱，把证件重新塞进包里，讪讪一笑：“哈哈……那我们进村吧，进村聊聊可以吗？”

壮汉翻了个白眼，自顾自往村里走去，年轻人紧紧缀在他身后，不时回头去看那颗大柳树。

皮子，好像很少有人给宠物起这种名字吧。难道是这村子里取名的特殊习惯吗？一定要记下来，一会好好问问。年轻人掏出了纸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