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院长妈妈显然不这么认为。

她看着我直笑：「周乔，你真以为周简是什么好人？」

「他做过的事情可不比我少。」

「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能够离开孤儿院，可是每次你要离开，就会被那群女孩子欺负。」

「你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吗？」

「要不是周简授意，谁闲着没事就只欺负你？」

院长妈妈越笑越大声，又将目光落在周简脸上。

「周简，你是我亲儿子。所以你绝对不会离开我，可是乔乔不同，她看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，也和那些白眼狼一样想要离开我。」

「我知道你喜欢她，但她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，何必呢。」

「既然如此，那倒不如让我杀了她！」

说完院长妈妈就举着刀刺了过来，周简一把推开我，然后试图空手去抢院长妈妈手里的刀。

我蜷缩在角落里，身子瑟瑟发抖。

怎么就闹成了这样呢？

我一直最敬重的院长妈妈，竟然是个疯子，是个杀人狂魔！

我一直最依赖的周简，竟然故意放任那些女孩子来欺负我，甚至就是他授意的。

为什么？

因为不想让我离开孤儿院。

难怪每一次他问我想不想离开的时候，只要我回答想，第二天就会遭到其他人的毒打和欺负。

然后在我最脆弱的时候，他从天而降。

真是太可笑了。

「周简，你真的太可怕了。」

辜负了我所有的信任。

周简一边试图空手抢刀，一边又想和我解释。

「乔乔，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。是你每次都想要食言！所以我才想着给你一点教训。」

「只要你乖乖的，我们就会是一家人。」

我疯狂摇头。

我才不要跟这样的变态是一家人。

院长妈妈还在和周简争夺，我也试图逃跑，可是慌张逃跑的时候，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瓶子。

瓶子滚到了周简身后。

他刚抢到刀，就踩到了那个瓶子。整个人没有丝毫防备就往后倒去。

灯塔的抢修得并不高，整个人往后坠，直直坠入了江。

「周简！」

我疯了似地喊他的名字，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坠入江底。

院长妈妈也愣在了原地。

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，她脸色愈发疯狂。

「是你，是你这个小贱人，才让我儿子坠江的，我要杀了你！」

院长妈妈没有了刀就直接伸手来掐我。

他眼角的泪一颗颗掉落下来，砸在我脸上滚烫的泪水，烫得我生疼。

可我说不出话。

在我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，脖子愕然一松。

然后我隐约听到了程柯的声音。

「周乔，我来救你了。」

21

我醒了过来。

程柯就守在病床边，满脸疼惜地看着我。

「那个院长就是一个疯子，当年被自己的丈夫背叛，心智就有些问题了。后来用自己全部的积蓄开了孤儿院，把自己的亲儿子当做孤儿来来养，还收养了一批孩子。」

「这些年但凡哪个孩子被收养，院长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那些孩子。」

「就因为觉得他们背叛了自己。」

程柯叹了一口气，然后把水杯递给我：「还好你偷偷塞给了我一张纸条，不然我也救不了你。」

是的。

在那个拥抱的同时，我偷偷塞给了程柯一张纸条。

因为我害怕。

所以我没敢把希望寄托在周简一个人身上。

因为他不相信我说的话。

我就只能赌一把。

还好我赌赢了。

「院长现在被抓了，以后你不用再提心吊胆了。」

程柯揉了揉我的头。

院长妈妈被抓了，那孤儿院是不是就不复存在了？

以后我又该去哪呢？

程柯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担忧，认真道：「之前答应过你的，咱们还是有当兄妹的缘分。」

「所以？」

「所以我和爸妈都决定，收养你。」

22

我叫周乔。

但是在收养过后我就改了姓。

程乔。

养父母对我很好，哥哥也很宠着我。

他们都心疼我的遭遇，所以把我当做亲人来对待，让我感受到了前十几年从未有过的温暖。

我的未来，似乎一片光明灿烂。

但是我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敢告诉过别人。

23

其实在七岁那年。

我就亲眼看见院长妈妈杀了人。

从那时候我就知道，院长妈妈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温柔善良。

换句话说，是偏执疯狂。

又或者是杀人如麻。

但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。

因为被杀的那个女孩子，在孤儿院里欺负过我。她把厕所拖地的脏水倒在我头上，把掉在地上的馒头塞我嘴里。

她欺负我。

这是一个错误的行为。

所以需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
之后那些所有欺负过我的女孩子，那些踩着我上位被收养的女孩，都付出了代价。

我可高兴了。

但是我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。

周简也不是好人，他故意放纵别人来欺负我，又在每一次我被欺凌过后现身来保护我。

我就像是他手里的一个小玩具。

我不能选择离开他，只要有这个念头，我就必定会被惩罚。

我很早就知道了。

所以我配合他演戏，故意看着他疯。

周楚楚每次欺负我的时候，我都知道周简在一旁。

那个放到鞋子里的图钉，是我买的。

加了鸡蛋的果汁，也是我亲手弄的。

程柯的手表，同样也是我藏的。

噢，还有一个秘密。

其实我看到了那个瓶子。